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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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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跋涉,自不多言,这一日,衙内车队终于入了大宋境内,除了在苍耳河遭遇圣皇姑之外,南进途中再未给羁拌过,顺风顺水,畅通无阻,那耶律骨欲也是个奇女,坚定了心思随杨郎私奔后,一上两个人又重归于好了,她便是有些小性,这遭也给杨再兴吃定了她,只缘自已的倚仗的圣皇姑都向着他们。

安衙只怕她发现了大车内的妃母女个,便着杨再兴与骨欲两个人带十多名随从在前边探,这样也方便妃人偶尔下车方便什么的,总之眼下不能让耶律骨欲知晓这件事,必竟她是后族萧家之女。

辽国姓萧的多了,但妃代表的‘父萧’与骨欲代表的‘后萧’却是死对头,她们不宜见面的。

在大宋河北西安肃军修整了一夜,议定分两行事,杨再兴带着骨欲与衙内一起走总是不方便,故意躲着骨欲也不是个办法,妃人也只能憋在车里,为此衙内决定派杨再兴、骨欲率大部分人往河东代州一带去与高宠等人会汇,又因关系到此次‘平北乱大计’,还须与宋马帅联络,衙内又叫莺美去主持。

只因莺美知晓的事情要比杨再兴多的多,她在高宠、石秀面前说话也有份量,更知此次与挞葛里的秘议,有她在河东周旋衙内也行放心,至于衙内本人为何不去河东,一则他认为以无这个必要,二则怕冷落了妃人,则莺美和呼延娇秘议让衙内带她去乐寿见安家人,顺道再去开德府见她父亲呼延庆。

次日,分道,莺美、杨再兴、骨欲人率领大部随从去了,四辆货车他们带走了辆,衙内这一行人只剩一货车,车上大半是焦炭条,还有一部分黑雷(以备急用),其它的就是些干粮等物,连衙内的铁骨六轮车算上,才两辆车,除了十八罗汉外,另有八名随从,当日一行人出了安肃境,南下直奔高阳县。

提起高阳关许多人熟悉了,宋名草桥关,高阳关之称应该是近代才有的,此处为大宋河北军事重地。

高阳关治所在河北高阳县,按政治划分高阳县归在顺安军辖下,按军治划分,高阳县就不得了啦,史载:庆历八年(1048年)置高阳关安抚使司,统河间、霸、莫、雄、清、翼、沧、恩、保定、永静、信安十一府、州、军;以河间府为治。高阳关负责河北中、东两部防御,控扼北南两条要道……

高阳关和高阳关是两回事,关治与治更是天地之差,因与辽邦久无大的战事,高阳关安抚使司也被撤消,统归在河北西治下,宋初置下的北方五大军事安抚司也都归了治,能起到的军事防御作用甚微,有起事来,各自为战,没有统一布署,又因以官领军,多不通武略,胆小畏死,宋弱亦归于此!

大车入了高阳县,衙内坐在车中感叹,挑起的车窗帘,能叫他和并坐的妃看到县城里的景象。

“……有宋以来,高阳便是军事重治,扼守南北两条要冲大道,辽军从南京析津府起兵南下,经固安、雄州、莫州、河间、恩州、大名府、开德府、长垣一直入开封,非要穿过白洋淀东西间的赵北口、栆林庄孔道,这里人称‘十二连桥’,十分险要,朝廷置瓦桥关、益津关于此,可畏一夫当关、尤夫莫开;”

妃听的一呆,她亦是心重国事的女中英杰,诸多军政大事也常论道,见识颇深,不然也惹不恼天祚。

安敬又道:“若辽军从析津府东南进军,经永清、霸州、沧州、保顺军、棣州、青州;这里又置淤口关,时人称此关为:汉之上郡、云中;唐之朔方、灵武;总论高阳关地理形势,可说控临幽蓟、川泽回环,壑纵洼横、葭苇蒙蔽,是不利于骑兵之行进的,地势利用的好,便是一道天然屏障,宋宗时,纳谏筑堤储水,以为阻固;接河连江,皆汇于塘水,以致河朔幅员二千里,地平衍无险阻,自边吴淀至泥姑海口,延绵七州、军;曲折千余里,深不可行舟、浅不可步涉,仅此一着可乱了辽军西入东归之掠夺途!”

“东有所阻,可一力御西,如此则大大减轻了河北东之防御压力,若官知要,非无一战之力!”衙内说到这里又有些郁闷了,州军要员多贪而无能,史载金兵南下时一无阻,涉过黄河直接就兵临开封了。

如此简单的一仗,不如归功于金兵的勇悍,只能说是大宋的无能,而衙内面临的大形势,就是图治!

……

“真也丧气,这趟买卖却要亏的大了,员外,夜间我只走一遭,一发剁了这几个黑了心肝的西夏贩。”

“休要莽撞,和气才是生财之道,此为县治,切不可乱语,若给公人听了话去,必拿你去吃官司!”

酒肆中,五成群的商贩、脚夫、走卒、人等皆有,不乏青绸紫缎的富户老爷,也有短褂直裰的底层役夫,又有携棒带刃的江湖好汉,更有背了书篓的游方书生,某一桌上还坐着气质夺人的安大衙内。

他身旁是做男人装扮的呼延娇,在高阳落店后,把妃母女个安顿下,由十八罗汉照应,衙内便与霸王娇出来溜达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总算是安抵大宋了,一直窝在车上,衙内也憋的难受的很。

离他们不远的一桌,坐着个人,正是适才说话的,居中一个相貌堂堂的汉,十许年纪,颌下储了短须,虎目颇有威凌,四方脸,宽额头,身着一领团花长袍,看也是有钱人,难怪他旁边那个叫他员外。

他左下是一位俊美异常做小厮打扮的男,身姿修长,朱唇玉面,龙眉虎目,顾盼间自有一股风采。

安敬以为又撞上女扮男装的假男人了,眸过扫过他颈项时才肯定他是个真的男人,因其颈部有喉结。

霸王娇的注意力只在情郎身上,见他目中有异色,便顺他目光望去,只瞅了一眼那个俊美小厮,心下也便赞叹一声,只道我家汉是独一无二的俏郎君,感情在这种小县城也能撞到一个与衙内相捋的俏郎。

“衙内,你莫瞅着汉眼直,我若想的谬了,便弄花他的脸,那些有长相的俊小男人,多窝在富户拿臭屁眼讨老爷们的欢心……”呼延娇就这个性,想到什么便说,这刻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衙内正瞪她。

霸王娇有些尴尬,又轻声道:“我又没说你,莫要瞪我,我家衙内只是做大老爷的,岂是下贱男人?”

衙内翻了个白眼,“是吧,那好,今儿夜里我便给你个讨我好的机会,娇娇菊朵粉嫩,我早便动心了。”

这话令呼延娇身一颤,吐吐香舌靠近了他一些,低眉顺眼的央道:“好我的衙内老爷,娇娇知错了。”

他两个**一番,衙内还竖着耳朵听那桌人说话,很快就给他听到那个是什么大名府来的贩马商人。

西夏商贩在这边多也卖马,都晓得西夏党项马匹尤甚,西北一带堪称牧马天堂,那边地广人稀,也便显得马多了,而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女真等族连年有战,马匹消耗大,倒是紧张的很,根本没外卖的。

大名府贩马的?安衙心里思忖,莫不是那个卢俊义?念头一闪,又看了一眼俊美小厮,心下恍然,哈,肯是这两个人了,俊小厮不正附合浪燕青的形象吗?那个黑汉又是什么人?衙内想通后心下计较起来。

其实他们俩注意卢俊义、燕青等人时,人家也在注意他们两个,只为他两人打扮不与寻常人相同,宋时庶民老姓少有穿衙内这样衣服的,寻常人家多以青、灰色布料服饰为主调,无论是色泽上还是衣料上,都和富人、贵族阶层有大区别,而衙内的雪白长衫分明是绸缎制的,现在又披着昂贵的裘袍,如此看来绝非一般人物,便是霸王娇也是这么一身打扮,她生性好动,少有穿女性衣裙的时候,一般只着行动利落的劲装,短衫长裤,冬日便是棉袄棉裤了,而棉也不是一般人家穿的起的,布的多裹两层也能御寒。

霸王娇体质与莺美一样,她们内外兼修、寒暑不浸,是以劲装也都单薄,外裹大裘袍也只是个样。

卢俊义久走江湖,北地辽邦、黑水女真他也都去过,可谓经见甚广,只观衙内气质,便知他是个不凡的人,心下也就生出了结交之意,揪了燕青,在他耳边低语两句,那燕青便站起来,朝衙内这桌行来。

“讨扰公了,我家员外乃是大名府卢俊义,做买卖马匹的小生意,今见公气宇不凡,正想结交……”

燕青神态很恭敬,他也是有眼色的机灵人物,看得出衙内身份不凡,自已只是个小厮,哪敢做架?

安敬正思忖如何去结交卢俊义,不想他倒送上门来了,心下欣悦,但神色淡定从容,笑道:“河北大名府卢员外,好大名声,如雷贯耳,只闻得玉麒麟枪棒河北第一,不想今日却在高阳小店撞见,幸甚……”

那边卢俊义起身,拱手道:“公过誉了,枪棒第一只是江湖好汉抬举,莫要谬信才好,观公气不凡,未闻得高阳县镇有这般出色人物,不知上下如何称呼?”他谦逊中眼底仍有一丝傲态,自负的很。

霸王娇听出情郎语气,是欲结交此人,是以未对‘河北枪棒第一’做出不屑神态,就是哼一声也没敢,只怕坏了衙内大事,夜间给他摁着收拾,但瞥见卢俊义嘴口不一的说话,眼底隐露的傲态,她心下不爽了。

安敬也不欲惊地酒肆里这些人等,这刻也便起了身,微拱手道:“此处非说话之所,小可途经高阳,在庆升酒楼落住,员外若有闲暇,夜间来小坐便是……”他故做一丝神秘,引的卢俊义心痒难耐,当下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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