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发慌，头皮发麻，感觉到危险逼近。
所以他没有睁眼，也没有乱动，而是就那么躺在那，但是大脑已经在慢慢变得清醒。
脸上有点痒。
好像谁拿着羽毛在搔他。
纪陈被窝里的手默默攥紧，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
惨白的月色从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
纪陈呼吸一滞，心脏飞速跳动起来。
刚刚的痒感，不是有人拿着羽毛搔他的脸。
而是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
此时此刻。
有一个人，正趴在上铺的床边，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纪陈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他越是想装睡，身体就越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等了半晌。
他感觉脸上的痒感消失之后，这才悄悄睁眼。
在发现那个刚刚趴在床边看他的人不在之后，纪陈重重松了口气。
并且告诉自己，刚才应该只是他没睡醒，产生了幻觉而已。
这个念头还未落下。
一滴水突地落在他的额头。
而奇怪的是，那滴水是温热的。
纪陈缓缓抬头，朝上方看去。
然后就看见了卫子洺那张笑得诡异的脸。
他双手正扒着栏杆，从上方探出头来。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幽幽地看着他，而刚刚额头的濡湿，不是水滴，而他滴落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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