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木杯，在弥散的雾气里，雷纳托老法师看着前面的少女。
他已经完全记起来了。
在坠星法术学院教学这么多年，面前的少女是少数全程听下来的法师学徒之一，同时，也是最年轻的法师学徒——显然面前的小姑娘有着良好的身世，不必和其他法师学徒一样，为了每次的课程费用，要打上好几份工。
当时，雷纳托就认为这名小姑娘一定会成为一名法师。
只是再后来，他听说小姑娘请假一天，去了阿尔萨菲尔，接着就是阿尔萨菲尔的坠落，威尔.塔拉夏和奥法之眼高阶议会议长同归于尽，以及新魔网大变迁。
“味道很好，和名字根本不一样。”
“一点都不苦，还带着一点点甜味。”
学着老法师捧起木杯，小瑞思喝了一口。
水里有淡淡的甜味，不是糖——看方才教室里孩子们的穿着，整个村子估计也找不出一罐糖——是从叶片里缓缓渗透出来的。
“是啊，和名字完全不一样。”
“但这都是因为水的缘故。”
“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苦丁树叶是很苦的，苦得根本没有动物去吃它。”
“可是，只要用沸腾的热水冲泡上几次呼吸的时间，苦味就会发生变化，逐渐变成甜味，并且越来越甜。”
老法师又喝了一口，随后方下木杯。
“说吧，小瑞思。”
“我知道你是【闪耀铜币】的幕后老板，你跟着老头子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小瑞思没有回答老法师的话，只是放下木杯，再次伸出手。
有淡紫色的法术光芒在她手掌闪动，逐渐凝聚成一颗棱形的璀璨晶体，发出妖冶的光。
这是一颗魔法飞弹，晋升成一环法师后最容易掌握的直接伤害法术，可以由意识操控，无论目标是否隐蔽、躲藏或是飞快运动，魔法飞弹都能精确命中目标，造成力场伤害。
过去的雷纳托也会，更精通，更凝聚。
但是此刻，看着小瑞思手掌里的魔法飞弹，雷纳托却是将眉头从两块拧成了一股。
“我想，老师也感觉到了。”
“我没有通过新魔网。”
缓缓释去手里的魔法能量，任由凝聚的晶体一点点消散在木屋的空气里。
“呼~”
“是的，我感觉到了。”
“你没有从新魔网里引导魔力贯注进法术模型，而是直接使用精神力量和魔力绘出了这个法术的模型，形成了这个法术。”
放松下来，雷纳托老法师喝了一大口苦丁茶水，闭上眼睛，安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才睁开眼睛，将带着老人特有橘皮的手掌躺倒在木桌上。
法术的光芒再次出现，这一次是在雷纳托老法师的手掌里。
小瑞思和放在桌上的黎恩一起，看着同样的淡紫色，以同样凝聚的方式，最终变成同样璀璨的棱形晶体。
“小瑞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在这方面，我也已经有了一些心得。“
“不过，如果你想要了解更多的话，过一周再来找我吧。”
老法师散去手里的璀璨晶体，在小瑞思惊讶的眼神里，笑眯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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