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非想要杀人灭口?”铜雀看着麦芒伍此时的眼神,笑了笑:“不过,大人的担心,倒也能理解。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镇邪司做得出,那就得扛得住。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大人如何抉择。”
往大了说,镇邪司此举乃是欺君之罪,整个衙门满门抄斩也是罪有应得。
往小了说……其实,红钱就与这西域贡酒一样,在一般人眼里,只是个贵重玩意罢了。
对于铜雀的说辞,麦芒伍并没有太过意外;他并不会觉得镇邪司里面有了内鬼,与铜雀勾搭在了一起。毕竟红钱是由外而来,这种秘密自然是无法严防死守的。铜雀能够知道,也算是情理之中。
“衙门里,确实有几枚红钱没来得及贡给皇上。”麦芒伍知道,在铜雀面前装糊涂,实在是难于登天,所以他扶好了茶杯,有一说一:“只不过,你我都知道这些东西有些来路。为了防止意外,红钱一直都是交给咱镇邪司的二当家贴身保管。倒不如今晚,我给掌柜的送来。”
“今晚?”铜雀点点头:“我也一直听说,镇邪司的二当家可谓神出鬼没,一向是日间修养,晚上才会现身。这么说,伍大人倒也算是有几分诚意……”
听到这番话,麦芒伍即刻警觉起来:不可能,铜雀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和从外而来的红钱不同,二当家的事情,乃是镇邪司内里绝不会外传的底细!即便在镇邪司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屈指可数……
砰的一声。
桌子上的茶杯忽然间被什么击穿,摔了个粉碎。铜雀吓了一跳,而麦芒伍也即刻转身,手亮银针——金角银角已经到赶到了门帘外面,朝着里面探视。
“不好……”麦芒伍看到外面的人反应,知道不是他们动手。相反,这种发展,才是麦芒伍能想象到的最糟的情况:“衙门出事了。”
此时,镇邪司衙门的密室之中。
顺风耳手中的火铳微冒青烟,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千里眼身后。千里眼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然后以手中的拐杖探了探路。
镇九州抬起自己的手掌,看到上面有一个新鲜的血洞。除此之外,镇九州的七窍也被刚才的雷响震得流了血。
“果然,你这弹丸,是拦不住的。”镇九州并不在意,只是甩了甩手,重新摆好架势。实际上自己不仅拦不住顺风耳的弹丸,甚至,他都没有看到弹丸的身影。
顺风耳刚才这一枪,并非要伤镇九州,只是为了给鬼市里的麦芒伍报信。镇九州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才眼疾手快,以手去抓那弹丸。只是没想到,自己终归大意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两人,虽说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倒也真是有些本事。
也好,只是报信的话……麦芒伍现在身在鬼市,一时半会赶不回来。镇九州此时倒轻松了:只要他们的目的不是叫醒二当家,即便此二人的本事出乎自己的意料,那么自己依然胜券在握。
顺风耳,乃是神机营出身;本来此人能力极高,仕途坦荡;只是因为在神机营当差时被震聋了双耳,才不得不离开。在他失魂落魄,萎顿于街边买醉等死之际,是麦芒伍收留了他。果然,麦芒伍没有看错人。
顺风耳手中的火铳,乃是神机营现在唯一的一把“天雷顶”。这把火铳,原是神机营最失败的作品之一,按道理早该销毁的……这兵器,已经震杀了七八个使用者,实在是不祥之兆。麦芒伍也是费尽周折,才将这把火铳“买”了出来,交给顺风耳防身。
顺风耳只是盯着镇九州的脸,看着两片嘴唇上下翻动一番后,开口说道:“别小瞧我们。咱们虽然相处最久,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彼此的深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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