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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重拳出击(1 / 2)

十点十分。新宿。

平川正典在他五楼的办公室里,正在埋头计算着一大堆繁琐的数字,而这些数字似乎永远也算不完。

也许换了另外一个人会对此感到厌烦,可是平川正典不,他不仅不,反而很有些乐此不疲的样子。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平川正典在里面的职务是主任会计,他工作踏实、业务精通,连同他的体面打扮和温文举止,都是有目共睹、无可指责的,在警方的档案中他也是清白的,去年他还被提名为优秀市民的候选人,虽然他并没有被选上。

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日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的樱堂堂主,樱堂负责全帮的财政预算,收入和支出,他在帮中的作用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财政部长,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是个孤儿,八岁起就在街上擦皮鞋,以后做过送速食的伙计、小餐馆的跑堂、叫卖零头布的小贩、流动商店的簿记员,平时除了打工糊口之外就是啃书,无聊之至,有时攒了些钱,他会去找一个不算太贵也不算太丑的女人发泄他年轻过剩的精力,可是那还是很无趣。

纯粹是偶然或者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兴趣,使他读完了一间夜校的会计专业,而他这时也并没有想到他以后就会做会计,他这时在一家大公司做杂役兼直销员,又纯粹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露出他那压抑已久,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天才。

他所在兼职的直销部按平川正典最保守的估计,业绩在全公司也应排在前面,可是他们的薪水和奖金却常常处在中下游,出于一种被愚弄的屈辱和本能的精明,他感到这其中的某个环节必有问题。

他暗中开始留心注意起来,像一个机警而永不疲倦的猎人一样开始监视起整个直销部的情况和每个人,小心而谨慎、执着而坚信地等待猎物的出现。

最后的重点集中在部门主管身上,他通过一份千方百计搞到的公司年报上,吃惊地发现,他们那个直销部的业绩就像一位瘫痪多年的老人,根本没有生气,始终徘徊在亏与损的边缘。

他很快地查出了原因,原因也很简单。部门主管与一个分管会计合谋,将回笼资金挪做他用,这在商业上叫“截流”。

在他发现作弊之后一个星期,一份报告送到了总公司董事会,报告上全是些枯燥繁琐的计算和数字,可是这一切对于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的商人来说,它简直像一本绝妙的小说在优美的诉说一个动人的故事。

第二天,他的一位远房表亲意外地来邀他吃饭,在他们互相很冲动地碰了几次杯后,那个亲戚露出一副醉重重的样子,仿佛不经意地对他说:“平川,你怎么可以一辈子就这样混下去呢?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你。”

然后一切就在这一瞬间改变了,命运给他打开了另一扇门,那里面有他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他有了胀得鼓鼓的钱夹,穿上了全新的黑西装,不久就与一位门第和相貌都不错的女大学生结了婚,然后就到了这间规模不大不小的会计师事务所,当然这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有意义的工作就是替三合会那个庞大的流氓王国精确地清算出每一笔数额巨大的往来帐目。

他把所有的感激都化为了工作的冲动,他做得更好,他的钱也越多了,十几年过去了,他当上了三合会樱堂的堂主,在三合会中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他轻轻地吹着口哨,熟练而轻松地演算着,仿佛一位高明的驯马师正在和自己宠爱的宝贝撤欢儿。

玻璃钢门被无声地推开,两个戴着礼帽穿着大衣的人走了进来,礼帽压得很低,宽边墨镜遮住了半边脸。这种打扮在东京现在还很少见,而且今天天气还不错。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亲热的笑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回答,只有行动。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忽然塞入他的嘴中,堵住了他下面的话,当他意识到那是枪管时,他就听到由里到外的一声巨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点十分。浅草。

在这个东京最新潮的游乐区的一间名叫“鹦鹉”的咖啡店里,坐着宫本直毅和他的女朋友花子。仿佛昨天晚上一夜的折腾并没有使两个年轻的肉体微微平静,他们挤在情人座里用最大胆的身体语言交流着。

全东京第一批挣脱胸罩束缚的女人里面,有一个是她;全东京第一批把领带当裤带的男人里面,有一个是他。领先把便当盒当皮包的女人里,当然有她,带头不穿袜子光脚踏运动鞋的男人里,绝对有他。宫本直毅和花子,简直是一对绝妙的搭配。

“噢,宝贝,等一下。”

宫本直毅从花子的线衣下把手伸出来,同时把嘴从花子身上移开,从幽暗的座位上站起来。

“我去取杯酒来。”

“当然可以,不过要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花子也直了直身子:“酒可要烈的那种,才有味道。”

宫本直毅有五尺四寸高,这在日本人中是不多见的。他穿着一件法式紧身衫,前胸敞到腰际,所谓的“舞男恤衫”。露出毛茸茸的胸部,条条鼓起的发达肌肉连最老练的妓女见了,也恐怕要收双倍的价钱。脖子上一条长长的银链,垂挂着一枚精致的马尔他十字架。

他看起来完全像个出卖肌肉吃软饭的混混,其实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三合会剑堂的堂主,剑堂是三合会最大的一个堂,他也是三合会最有名的快枪手。他那凌厉的眼神、魁伟的身体所组成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远不及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快枪和一股不怕死的凶狠给他在黑道上挣来更大的名声。

他崇拜暴力就像小女孩崇拜扭着屁股的歌星,在他来说,杀人就像用衣兜里的零钱做小费一样轻松随便而怀着淡淡的优越。

他这时并不知道三木宪作,他的帮主已经去与大竹英雄谈判,而这种谈判他是应该在场的,可是花子缠住了他,连他的手提电话也给关了,“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也许三木宪作给他打过电话,但找不到他也就算了,因为在三木宪作看来,这的确只是一场谈判而已,并不需要这个常常被女人缠住的杀戮机器去冲锋陷阵。

宫本直毅站起身,伸出双臂伸了伸腰,就在这时,咖啡室的门被一种他非常熟悉的手法无声而迅速地推开了,两个穿大衣戴礼帽的人和着因黑暗而变得有些刺眼的阳光,一起涌进了咖啡屋。

宫本直毅愣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逆光的干扰马上被他久经训练的眼睛克服了,他发现两个男人的右手都像拿破仑一样,插在左边的衣襟里。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宫本直毅会站起来迎接他们,他们脸上也和他一样露出了迷惑,仿佛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走过来还是先另外做什么。

宫本直毅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犹豫,他以一个优秀的枪手本能的反应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想都没想,手就闪电般地从腰上跋出了手枪,然后两个点射,“砰”,“砰”,枪响了,整个时间刚好一秒!

那两个男人直到宫本直毅伸手拔枪,才仿佛醒悟过来,他们的手也飞快地从大衣中往外掏,可是他们已比抢了先机的宫本直毅慢了一步,他们的手还没伸出来,每个人的眉心就中了一枪,然后像两截木桩似地倒下。

宫本直毅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他忽然感到后心如遭锤击,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疑惑地转过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花子和她手中还在冒烟的大口径点三八,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花子把剩下的子弹完全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十点十分。横滨码头。

东京港排满了一排排的货轮,抛下锚等待进入码头。几乎是一望无际的横滨码头因为起重机及码头工人的工作而显得闹哄哄的,小山似的集装箱杂乱地堆在码头上,随着日本经济的迅速发展,进出口业务的扩大,这种忙乱的景象也许永远不会改变而只有加剧的。从海上吹来的微风令人觉得温热,又夹杂着腥味。

三木英树,日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帮主三木宪作的儿子,迎着海风站在码头上最凸出的地方。在他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他的身后,是队伍般一字排开的码头。他就像一个统领着千军万马,随时准备去冲锋的将军,傲然耸立在阵地前。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给他一种成就感和优越感,一种高高在上孤独的矜持和骄傲感觉。

他,三木英树,将在以后继承他父亲的事业,接管那个庞大的帮会,将成为全东京以至全日本最有权力的人之一。

他转过身面对着码头,这个码头有三分之一的生意是属于“三木船运公司”的,属于他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到很满意,感到他年轻的身体内充满了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如同一匹良种赛马急于挣脱缰绳。

三木英树和一般同龄的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不同,他很久以前在他还在读中学,他父亲刚刚成为东京黑社会帮主中的帮主时,就以一个做大事成为大人物大标准来要求自己,他在大学的功课门门皆优,他的身体在一丝不苟的严格锻炼下变得肌肉结实、反应灵敏、剽悍有力,他甚至过着不近情理,与他身份来说不可思议的禁欲生活,刻板地控制着与女人亲热的次数,这在一个年方二十余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不能不算一件壮举。

他平时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漠然的礼貌,他知道距离才能造就一个领袖的人格和尊严。

他将成为三合会无可争议的接班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要超过他的父亲,成为帮会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个而被后人传颂。

只是现在整个日本的局势对他来说好像太沉闷了。太平日子已经像瘟疫一样传染,使每个人都变得软弱,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和平,像情人一样亲热,像过节一样忙不及迭地表示友好,没有战争,没有冲突,甚至连吵架也没有,整个黑社会就像一大锅架在停了电的炉子上的水,温吞吞没有一点热力。

三木英树虽然气恼,却不绝望,他记得他父亲说过的话:“有些事是必须干的,你尽管干,不要谈及它,用不着去证明这些事是正确的。它们无法被证明正确与否,你干就行了,然后把它忘掉。”他坚信总有他用武的一天。

一个手下快步跑过来,把手中的手提电话递给他。

“三木君,你的电话。”

一辆重型长车慢慢地驶来。

“喂,谁?”

“你是三木英树吗?”

“我是,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对方的声音很冷:“你现在还没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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