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花汐顏指着倒在地上的老男人，“他做的事情。”
几个人头如捣蒜。
下一瞬，他们的头直接落到了地上——不过再没有跟身体相连。
“慕容冰凌！”花汐顏指名道姓地喊，并且努力希望声音可以大到覆盖船上每一个角落，让慕容冰凌听到。
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越走越远。花汐顏瘫倒在床上。
慕容冰凌走了好远。走过路过遇到的一些侍女一样的人物，都急忙散开给慕容冰凌一条通畅的路，连句“大人好”都不敢说。
所以第一个迎上来打招呼的，是夏天琪，不过语气还是挺惊讶的。
“这么快。”
“她把人都杀了。”慕容冰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湮灭大人您也不用太担心。”夏天琪分析道，“花同学底子好，命保住是没有问题的。
慕容冰凌扶着船边的护栏，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你说，我们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夏天琪识相地收了声。
“有没有人曾经闯进过你的心？”慕容冰凌淡淡地问。
“有，是您。”夏天琪诚实地回答。
慕容冰凌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湮灭大人，”夏天琪看着慕容冰凌落寞的背影，“我没有像您那样努力封锁过心门，更没有杀过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我很努力想去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理解不了。”
“她也理解不了。”慕容冰凌的声音又轻又柔，打在夏天琪心头却是那样的沉重，“她闯进来了，就在中间跳着舞，为什么还是理解不了。”
夏天琪不懂得要怎么回答。
“我杀不了她，”慕容冰凌低下头，手直直地撑在护栏上，“也帮不了她。”
“或许花同学不在乎有没有灵力。”夏天琪想让慕容冰凌觉得轻松点，提出一个可能性。
“你知道她有多拼么？”慕容冰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像个浴火的凤凰，仿佛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拦到她。对我也是，在禁湮往上爬也是。有时候我觉得，她马上就要飞走了，飞到我再也触不着的高空。你知道么？这世界有天，有地，永远遥遥看着摸不到彼此；那么她就是那个清透无暇的天，而我就是那团连自己都鄙夷的泥土。”
“我想在花同学的心里，您才是那个天。”
慕容冰凌转过身来，一隻手指着夏天琪，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嘴狂笑，一边笑一边说：“你说什么，你说她觉得我才是那个天？就我这种满手血腥一身脏污没有一处乾净的人，是那个天？”
慕容冰凌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夏天琪站定看着她，目光流露出忧伤，却没有移动分毫。
慕容冰凌笑够了，转身继续看向海：“她好像不怎么喜欢这里，我也觉得晃得头晕晕的。”
“靠岸吧。”最后这一句，慕容冰凌的声音终于恢復了清冷。
夏天琪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还是只适合一个人呢。”慕容冰凌小声对自己说。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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