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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疤痕(2 / 2)

他的脑一片空白,全世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x1声。缓了片刻,周围围上来一群人,嘈杂的声音才将他拉回现实。他两三步跑过去,软趴趴地跪在了滚烫的柏油路上。几分钟前还在受他置气的老人紧闭着双眼,白发都被溢出的鲜血染红,而那一滩血泊还在向四周扩散着。

他不敢碰爷爷,生怕加重他的伤势,于是他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爷爷,爷爷……”他小声叫着,眼泪都流出来。

他倏地抬头,不知是在问谁:“有人打120吗?有人打120吗?”他这样吼着,泪眼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

“打过了打过了,小伙,你快跟家里说一声吧。”一个大叔拍拍他的肩,好心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又将别人递来的遮yan伞打在了爷爷的头顶。

简沉星接过手机,却发觉自己脑一个数字都记不起来。明明平时,父母的号码他都是倒背如流的。

直到到了医院,爷爷被送进抢救室,他愣愣地坐在外面,恍然大悟一般想起了那两串数字。

“当时我父母都在外地,根本不能当天赶回。他们托了朋友来帮忙,他陪我等了一下午。然后医生走出来,跟我说,爷爷成植物人了。”

第二天父母匆匆赶到医院,因为之前得了消息,对爷爷的状况倒也有所准备。

他们只是惊讶于儿的狼狈。

简沉星从小aig净,甚至可以说有些臭美,尽管父母不常在身边,但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而眼下,他的几撮头发四处翘着,面颊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土,嘴唇因为g渴起了一层皮,连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穿着短袖短k,膝盖手肘皆是一片青紫,膝盖上还有凝固的血痂,l0露的皮肤上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迹。

他抬头看着父母,那眼神像是失去了凭仗的小动物突然见到亲人,一下变得sh漉漉的。他轻声说道:“妈妈,是我把爷爷害成这样的。都怪我……”

眼见着儿如此落魄的形容,做母亲的早就忍不住了,闻言立刻上前将他抱住,温软的手掌抚着他的头:“沉星,好孩,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只是她的眼泪却悉数滴在了他的发间,说不上是为病床上的老人,还是为眼前脆弱的孩。

父亲宽厚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你做的很好了,儿。”

季夏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然为什么她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按摩下去了。

她的手向下捂住他的一侧膝盖,那上面有几道陈年的伤疤。她曾经问过,他当时笑着说:“啊,这个,就是有一年夏天摔在了大马路上,没及时处理,就留疤了。”

“这里,当时是不是很痛?”po/!8点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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