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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女皇下第1部分阅读(2 / 2)

这感觉竟是如此美好,若不是太无力,他真想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大手紧扣住她的,瞥见那片微干血迹,他浓眉攒起。

“替她上药。”他哑道,以眼示意。

御医见状,连忙上前处理,一位则是走出门外。

“是。”御医为舒雪尹倒上伤药,然而血还在流。“这伤极深,所幸并没有伤到筋脉,不过,若是可以使用舒姑娘缝伤口的法子,可能比较不会留下痕迹。”

“……不用了。”她干笑,偷偷朝李弼贴近一点。“小伤、小伤。”

反正不会痛,放着总是会慢慢好的。

“可是,下官认为,若是能够学得舒姑娘的技法,说不准往后可以帮上更多的人,就不知道舒姑娘愿不愿意倾囊相授?”御医很不死心地再问。

春搜那日,他可是亲眼见她拿针线在凤凌王肩上缝合伤口的,先前为王爷换药时,他发现伤口愈合得极快,且伤疤极小。虽说这技法有点像旁门左道,但总是一门医法,若能学得,可造福更多人。

舒雪尹扁了扁嘴,很是犹豫,原因无他,她就是怕那种尖锐的东西啊!若是要她替人缝,那倒好一点,可要她自己当被实习的工具,那真是要她的命。

“雪尹,处王一下吧,这伤看起来挺深的,不处理,你要怎么照顾我?”李弼说。

闻言,只见舒雪尹咬了咬牙,大有壮士断腕的慷慨赴义之情,用力伸出左臂,把手镯推得高高的。

“大人,你的针线活行不行?”瞧御医二话不说拿出准备多时的针线,她还是倒抽了口气。“你过火消毒了没?这缝线韧不韧?”

“舒姑娘放心,下官把那日的情景记得一清二楚,每个步骤都使过一遍了。”

见御医拿起缝针,舒雪尹又深吸口气,右手直抓着李弼的手,然后用力眯起水眸,眼看着针扎入她的伤口边──

嗯,错觉吗?怎么一点都不痛?她疑惑地攒起眉,看见御医不断缝着她的伤,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体质改变了吗?她好困惑,偏头对上李弼微眯的眼。“王爷,你很不舒服吗?”

“……还好。”他勾起虚弱的笑,强忍着左手上针扎的痛楚。

一会,御医满头大汗的完成缝伤初体验,在舒雪尹腕扎上干净纱巾后,立刻又处理李弼的伤势。

等一切大功告成,御医随即很识相地退出憩房之外,公孙燕见状,也跟着退到门外守着。

见人都离开,舒雪尹才爬上榻,握着李弼的手,直冲着他笑。

“疼吗?”

“不疼。”他也笑。

“你每次都说不疼。”刚才换药时,他的伤口整个皮开肉绽,每看一次,她就痛到发抖。

“本来就不疼。”伤在他身上,总好过落在她身上,然而一想起她的伤──“你为什么要划下那口子?”

抿了抿唇,她趴近他一点。“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垉你说上官一脉都懂医懂咒,所以我去找国师,看是否有救你的方法,然后国师说,拿我的血可以施咒换你清醒啊。”她要张不开,却还是不愿闭上眼,宁愿就这样看着他一生一世。“只要你能醒,我没什么不能给的。”

“所以,你拿命……换?”他大手动了动,抺去她流水似的泪,却抺不去自己的心痛。

那么怕痛的人,就连针扎着都会哭的人,竟为他划下那么重的一刀,她被血包围的一幕,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迟一步,她会变成什么模样……幸好,他赶上了。

“你可以拿命保我,我为什么不能拿命保你?”她笑落满眼秋水。

李弼动容地瞅着她,轻拉过她冰凉的手在唇边亲吻着。“你这傻瓜,我为你落下鸳鸯咒,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

她怔了下。“鸳鸯咒?那是什么东西?”

“生死相随的咒。”

她眨眨眼。“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为何要说?”他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突觉有音影逼近,张开眼,就看见她一脸无法掩饰的担忧。“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

她怕眼前的他不过是回光反照,很怕他双眼一闭,就这样走了,这一点,李弼也察觉到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受伤时一点都不觉得痛?”他打起睛神,与她闲聊。

舒雪尹愣了下,瞪着自己已上药的手腕。“对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想是不是我体质改变了呢。”

他低哑喃着,“以血相扣,系魂结命,从此而后,汝伤、吾受,汝命、吾魂,汝死、吾亡……咒立。”

她蓦地张大眼,隐约似乎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是何时听过,只当梦一场。

“所以,你要为我保重自己,知道吗?”

舒雪尹愣了半晌恍然大悟。“所以,我不痛,是因为你帮我承担了?”

“嗯。”

“包括被缝伤口……”傻瓜,为什么要落下鸳鸯咒?甚至为她承担……“王爷,难不成我的气喘──”

她想起上官羿送她裘帔时,兽毛在她鼻间飞呀飞,她却完全没有发作。

李弼轻扯唇。“对,所以,你往后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懂吗?至少要为我保重。”

她用力地点点头,又哭又笑地依偎在他身旁。

这人怎会爱人爱得这般低调,只求她好,倾注一切地给予……

“对了,太上皇怎么会让你照顾我?”他突问。

别说她能留下照顾他,光是自己还能在御医馆醒过来,便已教他震愕的。

舒雪尹怔了怔,干笑。“因为我拿凤衔月环逼他呀,就像你拿折扇逼他是同等道理嘛。”

“这么简单?”李弼压根不信。

听见有人开门而入,她赶紧望去,瞥见是御医端药来,立即转移话题问:“王爷还要再喝药吗?”

“不,这是你的药。”李弼回答,“我要御医熬的。”

“我又没怎样,干么吃药?”

“你的手伤着。”

“喔……”她扁起嘴,瞪着乌漆抺黑的药汁。

她当护士,是因为有服务群众的热忱,但她很讨厌中药,因为味道很苦,小时候气喘发作妈妈都逼她吃中药,吃到她都怕了。

可瞥见李弼的等待,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接过药碗,一鼓作气的干了,随即苦得吐舌头。

“怎么有咒在身,我还是觉得苦?”

“傻瓜,药不是病也不是伤,岂能转移?”待御医收下药碗离开后,他不舍地轻抚她消瘦的颊。“你都没吃东西吗?”

“有。”她撒谎。

“你……唉,去拿点东西,陪我一道吃。”

“好。”她轻缓下榻,走到桌前,挑了几样容易消化的菜肴,再坐回榻前,一口一口地喂他。

“……别哭了。”他探手轻抚她的颊。

她笑眯水眸,抖落更多泪水。“我是喜极而泣,没关系的。”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这么多,但只要他能好,就算要她哭瞎只眼,她也没意见啊……

第12章

“王爷,喝药了。”

迷迷糊糊中被唤醒,李弼费力张眼,瞧见眼前人后,哑声问:“雪尹呢?”

公孙燕愣了下,面有犹豫,支支吾吾:“她……”

他看了榻边,再看向四周。“她是累了,在其他憩房休息吗?”

“是、是啊。”她笑得很僵硬。

李弼不再多问,立即撑起身子。

“王爷,你还不能起来。”公孙燕微慌着手脚。

“雪尹跑去哪了?”他低问,乌瞳巾蕴藏不安。

公孙的眼神闪烁,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这些年他们就白相处了。

“她……”

“说!”

公孙燕看他一眼,抿了抿唇。“舒姑娘被太上皇带走了。”

“太上皇?”

“王爷一醒,太上皇便马上来了,说要舒姑娘答应承诺。”

李弼眸色骤沉,拳头紧握,青筋激颤。“你可听见什么承诺?”

“舒姑娘说,只要太上皇愿意救王爷,待王爷清醒,她便愿意登基……听说,她今天要登基为女皇。”

原来,这就是太上皇答应让她照顾他,甚至救他的原因?!

她居然骗他,居然骗他!

“王爷,我试着要拦,可是拦不住。”她试过了,可是她人微势薄,根本没有用,况且,她也不懂为什么一个平凡的舒姑娘,怎会突地变成要登基的女皇?“王爷,舒姑娘她到底是──”

“本王的衣袍在哪?”抽开被子起身,李弼紧缚在胸口的纱巾立即渗出血。

“王爷,你身上还有伤……”

“快!”

永雀殿上,百官两列,但今天却是异样得连点声响都没有。

主因就是站在金銮椅旁的女子。

她一身皇室标准衣衫,大黄|色翻领直裰不算稀奇,可问题是上头是天子御用的金丝睛绣九龙九凤,甚至头戴翼善冠,两颊垂璎,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子,非但没有被拖出午门,甚至还让太上皇与皇上带至殿上,可见事有蹊跷。

“众卿。”李尔走到铺上红毡的丹墀前低喊,面有难抑的喜色。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随即跪拜高呼。

“众卿平身,今日皇室有喜。”李尔笑容满面地道。

百官起身后,面面相觑。

“众卿可知三代前的摄政王李凤雏?”

提起史册里记载的前人,百官不禁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太上皇为何突地提起那杀人如麻的摄政王。

“平德皇暗诏中提及,感谢当年李凤雏让位,他才得以登基,故要历代皇帝代为寻找摄政王后代血脉,找着后,不管何人在位,都必须禅位,让之登基。”他刻意不说出平德皇后的三代帝王皆是上官姓。

话一落下,百官一个个傻眼。不是吧,这么说的话,那女人──

“这位就是李凤雏的后代子孙,舒雪尹姑娘,从今天开始,李劭退位,她将登基为女皇。”李尔将僵硬的舒雪尹拉到身旁,让百官得以清楚看见她的脸。“传令下去,今夜开始,皇朝恭贺女皇回朝,全城解禁,彻夜狂欢。”

改日,他再用计完成女皇与劭儿的婚事,那样便可以与最景仰的平德皇多了层姻亲关系,这真是他在外游走多年最好的报偿了!

百官错愕难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上皇带着那女子坐上金銮椅,而她面有难色,像是被人胁迫,最终还是被太上皇按坐在金銮椅上。

突地──

“雪尹,你在做什么?”幽冷男音骤响,沉嗓如珠玉坠地。

舒雪尹立即抬眼,喜出望外的当下,又强迫自己冷静。

只见李弼一身睛绣白袍,带着春日的清朗气息,徐步踏进永雀殿上,若不是脸色依旧有些青黑,光看他的身影,任谁也看不出他身受重伤,几日前还昏迷不醒。

李尔急步下丹墀,挡在他面前。“不要逼我在皇朝大喜日子上见血,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不会再放过第二次。”

轻掀唇,他笑得戏谑。“敢问太上皇,到底是用哪条祖宗规矩,要皇上退位,而要个身世不明姑娘登基为女皇?”他问的是李尔,看的却是满朝文武。

“不需要祖宗规矩,她身上有皇族胎记,也有凤衔月环,便证明她是衔命而归的女皇!”李尔洪声道,试图以气势压过他。

他竟知道雪尹身上的胎记!

“不需要祖宗规矩?”压抑怒焰,他撇嘴哂笑,看向文官首列的上官羿。“礼部尚书,三代之前,平德皇曾下旨要历任君王不得蔑视祖宗规矩,请问,太上皇这番话,是不是违逆了平德皇旨意?”

“确实是。”身兼国师与礼部尚书两职的上官羿沉声道。

“论罪?”轻滑的沉音犹若诡魅低笑。

“若是三品以上之官员,撤官,逐于皇城外,若是皇室成员,不论身份……斩立决!”上官羿眸色锐狠,沉声怒道,满堂文武莫不倒抽口气。

“所以?”李弼笑着,乌瞳却很冷,平淡的视线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等上官羿开口,李尔便正色接话,“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依照平德皇遗诏,三代以来的君王皆知此事,唯有此事毋需经过祖宗规矩,一旦确认李氏后代回朝,必定登基,我何错之有?”

李弼撇了撇唇。“太上皇所言有理,但,这位姑娘可是心甘情愿归朝?”

“你可以问她。”李尔信心满满地让开身。

“雪尹?”他攋眼睇向舒雪尹。

她一身华贵,透过垂璎直睇着他,嫩唇抿了抿,才小声说:“朕为……回朝女皇,衔命而归,凤衔月环带领朕……朕……”为了他好,她应该要更冷静一点,再淡漠一点,让他知道她是为登基而归,从此以后两人再无关系。

唯有如此,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回归原本的生活。带着她,对他而言,只是永无止境的恶梦,他好不容易才清醒,她不要再见钬负伤昏迷,所以她必须残忍,必须无情。

深吸口气,她强迫自己面无表情。“朕是李凤雏的后代,是正统皇族,当然要回朝登基,凤凌王还不退下?”快走,赶快走,她不要再见他被逼到无路可退了。

那种痛,一次就够害怕了,千万别再有第二次。

“雪尹。”李弼缓缓地伸出左手。“本王的手腕还痛着呢。”

她为救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划下口子,她的心思,他还会不懂吗?蓄意无情,是为了顾全他吧。

“……朕听不懂。”她眸色镇定,眼中却缓缓飘上雾气。

“雪尹,本王不是摄政王,你也不是冉太后,不需要在本王面前玩些迂回的把戏,本王只问你一句,”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你爱不爱我?”

她无法言语,粉嫩菱唇扁了又扁。可恶的男人,干么这样问她?明明知道半句伤他的话语她是死都说不出口的,偏还要这么问,根本是故意害她开不了口……

“你不回答,本王当你默认。”李弼淡笑。“有本王在此,文武百官为证,皇上作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左右你真正的想法。”

舒雪尹怔怔地看着他,细想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是说,趁皇上和文武百官在此,她可以选择不登基?

真的可以吗?

似是看出她的迟疑,他缓勾笑意。“雪尹,告诉本王,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舒雪尹十指绞动着,突地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当女皇。”她缓缓站起身,扁嘴,水眸噙满薄雾。“王爷,我想和王爷在一起……”

她是来找真命天子的,干么硬要把她扯进宫廷斗争里头?

李弼动容地看着她,笑得柔若秋水。

“你答应我的!你想反悔?!”李尔回身瞪向雪尹。

“我……”阵前倒戈是有点卑鄙,可是太上皇的手段也很卑鄙,她一报还一报,算是刚刚好而已。

反正她又不是自愿登基,如果有机会,当然想逃啊。

她偷觑那个来救她的男人,瞧他缓步走到一名官员面前,语气悠闲得像是要与人话家常一般。

“户部尚书,那日你在本王爷府里得罪了女皇,你想,她会放过你吗?”

轻滑嗓音滑过,户部尚书当场面色惨白,想起那日他对女皇咆哮之事。可他怎会知道她有皇族血统?况且,他也不是故意要骂她,而是被王爷逼的啊……

他到底欠了王爷什么,王爷非要这样整他?

不少官员一致看向抖若秋叶的户部尚书,推想近日他只去过一次王爷府,而那一回他是……

“你在王爷府里说了那么多百官秘辛,若女皇真要清算,恐怕六部得要去掉三部。”李弼淡笑,百官立即倒抽口气。

他们莫不瞪着不够义气的同袍,使顿成箭靶的户部尚书压根百口莫辩。

“女皇身为李凤雏后代,若有心降罪──”李弼冷冷看向百官,戏谑勾笑道:“恐怕这百官会少掉大半吧。”

百官二话不说,立即如浪般跪下。“启禀皇上,太上皇此举不符合祖宗规矩,请皇上圣裁。”

“皇上,太上皇已是退位皇帝,早已卸权,国家大事必须以皇上心念为定。”

“皇上,万万不可退位,李凤雏的后代又如何?黎民百姓要的是一个仁政爱民的皇上啊。”

一票臣子群起陈情,就怕承袭李凤雏之血的女人,骨子里带着一样杀人不眨眼的血统,好怕李劭一走,大伙都不用活了。

舒雪尹瞠目结舌,第一次见识到自家男人深沉的心机,竟然煽动人心,利用他人的力量彻底将太上皇扳倒。

“放肆!就算──”李尔话未完,手腕便被李弼扣住,可他迅速扫开。“凤凌王,你信不信我能撤你官职,罢你爵衔?”

李弼无所谓地扬笑。“死都无惧了,还怕什么?倒是太上皇该担心,一旦皇室秘辛流入市井,市井间可以把这则秘辛说得多撼动整个皇朝根基?”

李尔怒斥,“身为皇朝重臣,你竟然只为一己之私要撼动皇朝百姓!”

“皇朝如何,与我何干?”他撇唇冷哼,音量故意再放大一些,就是要让满朝文武皆静下来,听见他说的每一句。“在朝为官,臣敢说问心无愧,如今雪尹已是臣的妻子,谁也别想要从臣身边将她带走,若是太上皇无所谓秘辛流于市井,臣也无话可说。”

眯眼瞪着,拳头紧握,李尔感觉文武百官皆投来疑问的目光。

“秘密、传说、流言,这些东西可以变得多伤人,百姓会如何看待太上皇,如何看待皇上?”李弼敛笑,目露狠光。“太上皇若是能赌上这一切,臣自然无怨无尤。”

李尔怒不可遏,偏又拿他没辙,就怕他一个冲动,将平德皇至今的三代皇帝皆是上官氏这个秘密公诸于世,那么从此以后,说不准他们再也压制不了这群大臣,反倒把皇朝搞得乌烟瘴气……不成!秘辛只能永远是秘辛!他心里暗定杀机。

“皇上,国无灾、民无怨,为何要换皇?太上皇又凭什么主控这个大局?”李弼再抬眼,眉目挟霜带雪,厉声道:“皇上,舒雪尹是臣的妻子,已是臣的人,她无德无能为女皇,恳请陛下将雪尹还给臣。”

一旁的上官羿见机不可失,也上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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