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工人和厂子感情深厚，可以理解。他们没到沉氏来闹事吧？”
“那没有，他们离z市还是有点距离的，不过沉先生要过去亲自谈，叫我收拾行李来着。”
沉锦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特意给沉重明发消息让他小心。
一个循规蹈矩的创始人，大概率会有一个不愿意墨守成规的接班人。贺老爷子的大儿子前几年出车祸去世了，不得不临时培养小儿子。谁知道小儿子看现在电商火，招了人去做线上推广，又想让春来走出国门。口号喊了，产品也加班加点制作出来了，结果线上销量惨淡，出口又遇到贸易战，开始急着找别国的渠道销货。不说疏通关系需要时间，几厂房的产品堆在那儿，工厂里还在继续干，几方都在亏钱。前面的投资又打了水漂，很快，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小儿子瞒不住了，找老爷子救命，把老爷子直接气进了病房。沉重明的谈判团队出场了，开始和春来谈收购计划。大多数高层都同意被收购，除了老爷子一直犟着，不肯卖，说要贷款。
“那您起码得贷10个亿。”团队里的财务人员表示，“当然，我相信您要是再年轻10岁，银行一定会贷给您的。”
老爷子一下子悲从中来，想到勤勤恳恳的大儿子，又看看一脸愧色的小儿子，只说再考虑考虑。
财务人员还道，“我们董事长说了，为表诚意，先替春来解决一批库存，价钱就按正常情况算。”不过，结算的钱要等到收购时一并算上。法律人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上面已经盖了公章。
春来的果酱保质期比市面上的其他果酱都要短，这一日日放着，眼看就要过期了。现在还能换成钱，春来的高层也是喜不自胜。
老爷子看着小儿子欢天喜地地签字，连连摇头，“你们是准备万全的，我老了，斗不过了。”
“您不必把我们想得太坏，沉氏旗下许多的酒店和度假村，不说别的，春来的销路还能差？”
谈判团队回到酒店，和沉重明汇报今日的情况，“董事长想得一丝不差，小贺总一签字，老爷子态度就软和了。”
沉重明表示知道了，让陈丰准备一下，他明天要亲自和提货的去厂里看看。
不知是沉锦薇预料得准，还是沉重明运气背，厂子里还真出现闹事的了。工人一看厂房里的果酱开始装运，纷纷以为厂子已经被卖了，围着卡车和沉重明的卡宴不让走。争吵间，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砸了卡宴的车头，“砰”一声，瞬时一片安静。人群四散，露出一个五十来岁，中等身高，面容干枯，穿着工作制服的男性，正傻傻地看着车前窗。陈丰怒了，抛了涵养，开门指着人一顿痛骂。趁着大家伙儿都傻愣着，回来关了车门让司机赶紧走。
陈丰气得脸红脖子粗，扯了领带“咕咚咕咚”喝水，“也不知道那辆卡车出来没？收购的价钱一定要往下压一压，这群傻逼才知道谁求谁呢！是不是，老板？”
沉重明“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说道，“贺老爷子该同意收购了。”
陈丰也“嗯？”了一声，一想也明白了，“那便宜他了。要是砸到人啊，才不会叫他们好过。”
“那个工人其实是最早一批跟着贺老爷子干的，本来也能舒舒服服坐办公室的。但因为做了一辈子酱，闲不下来，所以还是会在厂子里帮忙。”面对陈丰疑惑的表情，他缓缓道，“他儿子前两年得了重病，治到现在，就差一场手术钱了。”
陈丰狠狠吃了一惊，方道，“那您为什么……”
“告诉你了，就不逼真了。你看……”沉重明的手机屏幕上，赫然“贺老爷子”几个字。
作者有话说：гouщennp.me为什么沉重明说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呢？因为他没有做坏事，但真的腹黑……
ps：第一次尝试写这些与男女主互动无关的细枝末节，但我觉得对塑造人物还是有点用的吧（弱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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