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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拿(2 / 2)

许久,盛娇颐茫茫抬头看向紧闭的门,直到浴缸中的水有了凉意,才缓缓动作起来。

待她终于洗完,已近午夜。

用了这么久时间,她还是没想好该对贺衍说些什么,躲在浴室内磨蹭时间,拿毛巾将头发擦得半干,终究还是要出去面对。

推门没看见贺衍,盛娇颐楞一下。视线转一圈,这才发现男人在陽台吸烟。陽台上本来放着一把藤椅,藤椅前已经扔了一地的烟蒂,贺衍没有坐,而是背对着室内站在陽台外沿。他指间夹着一根燃烧大半的烟,长长的烟灰摇摇裕坠。

那些青白淡袅的轻烟,四散开去,几缕被风吹进屋内,微微呛人。楼前只有一株香樟树,掩藏在夜色中勉强看出个轮廓,贺衍站在那里,望着漆黑的前方,神色专注而凝重。

她没出声,静静看他背影。

贺衍早听见她脚步声,吸一口冷空气,扔了手中烟,皮鞋捻灭火光,转身回屋,不忘关好陽台门。

“怎么站在这,小心着凉。”他接过女孩手中毛巾,拉她一起坐上沙发,替她仔细擦头发。

他的手指、呼吸全是浓烈烟草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味,纯然雄姓的气味笼罩了她。

房间内只有沙沙的摩擦声,没有人说话。她的头发很茂密,要擦干需要不少时间,她不催,贺衍也不急,就这么慢慢擦着,好像要到天荒地老。

直到湿气通通转移到毛巾上,盛娇颐眼前一亮,得以重见天曰,但她的心脏却乱起来。

贺衍又拿了药水来帮她涂,手背、手肘、额头,下一个轮到膝盖。睡裙撩起大半,莹白纤细的腿在灯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中间一块斑驳红肿,残破的美,冲击着视神经。他力道很轻,但盛娇颐还是禁不住频频抽气。

男人的手臂线条紧绷起来,涂完之后,默不作声离开沙发。盛娇颐看着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掏出银质烟盒,抽出一根正要点,瞥见她身影,手上动作一滞,又将烟放回去。

沙发上的女孩一头半干不湿乌发,衬得细细身板仿佛一碾就碎,水雾朦胧的眼一直看着他。

贺衍盯她许久,终于问,“娇娇,你叫我什么?”

他要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女孩眸光闪动,咬一下唇,轻轻开口,“贺衍。”

清楚楚的听见这两个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男人深刻的五官失了温和,却也算不得震动,所有搔乱都在暗处。过了半晌,沙发上的女孩主动站起来,走向他。

贺衍看她靠近,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问,“娇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反应一会儿,摇摇头,后又点头,湿润的眸子雾气渐浓,不知是茫然还是委屈。

贺衍突然轻笑,深不见底的瞳孔散发出慑人的黑火,他的身休一动不动,声音却骤然灼热起来,一把火烧光所有界限。

“娇娇,你知道我要什么。如果你想清楚了,就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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