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们的梳化间吗？」
「嗯。」绮樱再次拉起她的手，「走呗。让妳瞧瞧，咱们伶人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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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了梳化间，婉娘惊呆了。
里头有男有女，个个身穿华丽戏服，脸上五颜六色，却又一点都不突兀，十分亮丽出众。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又大又圆，唇红齿白，肤色白皙无瑕，真是令她好生羡慕。
等着上戏的伶人们有的在闲嗑牙聊天，有的在练身段，也有的发呆貌似睡着了。
「绮樱，妳带谁来了？」一名戴着长长白胡子的男人问。
「这位是石家的人，人心善，亲自带我去茅厕，还带我回来，我想谢谢她。」
「要谢她啥？」
绮樱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了婉娘脸上的帕子。
惊呼声此起彼落。
婉娘顿觉羞耻得想逃，急急以手掩面。
「欸，这姑娘年纪轻轻，脸是怎了？」一位扮相雍容华贵的伶人上前问。
「跟妳一样呗。」张着大眼的绮樱一脸调皮。
「啥跟我一样？」妇人啐道，「我年纪大了，长了斑是正常，她这才几岁人啊？」
绮樱一把拉下婉娘遮脸的手，指着妇人问她：
「妳看得出来她脸上长了斑吗？她脸可花的，像是把脸当烧饼用了，全芝麻。」
「妳胡说八道啥？甚么把脸当烧饼？」妇人恼火的狠捶了绮樱一拳。
要不是绮樱是园主的女儿，一个小小晚辈敢如此出言不逊，早被她踩在地上磨。
婉娘诧异地看着妇人。
「一点都看不出来。」
妇人的脸明明白里透红，漂亮得很。
「是吧？」绮樱有些得意。「来，妳这儿坐下。」
绮樱一把将她摁在椅凳上，打开香奁，拿起了一个粉盒。
「我来帮妳上妆。」
「等等。」像是突然想起啥的婉娘挡下就要扑上脸的粉。「是涂抹得跟妳一样吗？」
绮樱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
其它伶人亦不约而同哄堂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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