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轻轻，谈吐却不凡，也是读书人？”</p>
张元清谦虚道：</p>
“娘娘，当代教育盛行，年轻人，个个都是读书人。”</p>
三道山娘娘恍然大悟，正要略过此事，便见这个叫“元始天尊”的年轻人骄傲的昂起头：</p>
“但晚辈与他们不同，用娘娘那个时代的话说，晚辈乃国子监学子，且在朝廷已有官身，乃时代之下的有为青年，首辅之资。”</p>
老梆子眼里讶色一闪，然后迅速收敛，不咸不淡道：</p>
“脸皮确实有首辅之资....”</p>
她忽地眉头一皱，目光灼灼的凝视，道：“你如何知晓我非大明人。”</p>
张元清如实回答：</p>
“晚辈曾进过一个叫＇阴阳镇＇的灵境，从那里得到了阴阳散人的修道录，他曾在修道录中提及您。”</p>
老梆子思索了几秒，才想起“阴阳散人”是谁，淡淡道：“他也被困在灵境中了？”</p>
“不是，他死了”张元清摇头。三道山娘娘愣了一下，微微颔首，没说什么。</p>
房间里的气氛沉默几秒，老梆子红唇轻启，道：</p>
“本座此次降临，是想看看现世的变化，以及了解一下你们这些灵境行者。”</p>
7</p>
说完，点漆般黑亮黑亮的明眸，无声凝望。</p>
张元清心领神会，“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当下，把灵境行者的职业数量，对灵境的了解，副本的设定，道具的设定，守序阵营和邪恶阵营的队里，现实世界的灵境组织结构，巨细无遗的告诉老梆子。</p>
说了足足半个小时。</p>
三道山娘娘听的眉头紧皱，许久没有说话，没有表情。</p>
她已从进入灵境的行者们那里，了解到部分信息，知道副本的存在，知道当世修行人，都依赖于角色卡，依赖于所谓的灵境。</p>
但从元始天尊口中补完信息后，她的疑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涌出更多的问题。</p>
她不说话，张元清也不敢出声打扰，不动声色的端详这位古代美人。</p>
同样是一身华美出尘的古代装束，止杀宫主给他的感觉，是古代的魔教小妖女，古灵精怪，时而深情款款，时而翻脸无情。</p>
但依旧是同辈。</p>
而老梆子虽然倾国倾城，可却有股高高在上的仙气，就像摆在神台上供世上膜拜的神女。</p>
张元清自打成为灵境行者，现实世界里，不管是手握财富的女强人，还是嫁了个好老公的豪门贵妇，都不能让他产生敬畏心理。</p>
老梆子是极少见的，气场强大到让他回忆起小学英语老师的女人。</p>
他念小学时，英语老师很年轻很漂亮，但很严厉，总是冷着一张脸，谁要是开小差不认真听课，她就用尺子打手掌心。</p>
班里的小男生都很怕她，张元清也不例外。</p>
用比较时髦的话说，这一天，张元清重新回忆起被英语老师支配的恐惧，以及囚禁在书桌前打手掌心的耻辱。</p>
许久后，老梆子微微颔首：</p>
“本座问完了。”</p>
那该我问了张元清立即问道：</p>
“娘娘，在下一直不明白，您到底是灵境中虚构的存在，还是真实存在？”</p>
三道山娘娘道：</p>
“本座是在沉睡中，被困于灵境的。”</p>
果然张元清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又问：</p>
“如娘娘这般的人物，灵境中有多少？”</p>
这个问题，老梆子的回答是：“屈指可数！”</p>
那就是还有张元清奉承道：</p>
“娘娘果然是历史长河中罕有的人杰，嗯，晚辈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您所处的时代，没有灵境？”</p>
三道山娘娘沉吟几秒，答：</p>
“灵境之说，自古有之，但所指的是洞天福地，而非此灵境。古代修道者，吞吐天地灵力修行，打坐悟道，炼丹炼药，修行方式与你们截然不同。</p>
“职业倒是保留下来了，不过大明之前，包括大明，没有职业的说法，我们以修行方式来分类名门正道和魔教。</p>
“你所说的蛊惑之妖、巫蛊师和幻术师，修行方法残暴阴毒，被天下正道所不齿，是为魔门邪道。”</p>
6</p>
这些信息张元清早已从阴阳散人的修道录里得知，“并且，魔门和正道，也并非水火不容？”</p>
三道山娘娘颔首：</p>
“理念不合，打打杀杀在所难免，但不存在强制敌对。”说着，她审视着张元清：</p>
“以你这般年纪，修为便臻至圣者，不管在哪个门派，都是一流的天才。不过，修道艰难，精进缓慢，而灵境行者，每一步提升都是生死关，有得有失，倒也不能类比。”</p>
意思是，古代修道者修行艰难缓慢，但胜在安全，而灵境行者，则被迫进入灵境，提升速度极快，年纪轻轻就达到主宰境，乃至半神境的现象不少，但死亡率很高张元清皱眉道：</p>
10“娘娘可知灵境诞生的原因？”他的这个问题直指核心。</p>
“这正是本座所困惑的，本座所处的年代，天地灵力逐步枯竭，修道者诞生越来越艰难，天地之变，人力难及。然灵境扭转了这一切。”三道山娘娘沉声道：</p>
“灵境绝非人力所造，很难想象到</p>
底是何等修为的存在，竟做出这般壮举。而世间若真有这般存在，为何千百年来，未曾出现。”</p>
张元清边思考，边打开脑洞，道：</p>
“或许，灵境诞生的原因，恰与天地灵力枯竭有关？”</p>
比如，正是有人慢慢抽离天地灵力，形成灵境，所以古代修道者才无法修行。</p>
冰雪聪明的老梆子瞅他一下，“目的呢？”</p>
这就超纲了张元清无法回答。</p>
三道山娘娘道：</p>
“不过，本座穿梭过许多灵境，发现位格越高的灵境，蕴含的秘密越大。可惜本座受限于灵境，只能影响低层次的副本，圣者境之后，便只能观看，无法探究，否则会遭遇天罚。</p>
“你将来若有机会，可以探查一番。</p>
张元清点点头顺着话题问道：</p>
“古时的修道界是怎样的，天地灵力枯竭从何时开始？”1</p>
三道山娘娘极有大家气派，有问便答：</p>
“本座出身的年代，仙门魔道林立，修行者可飞天遁地，移山填海，而后每一次王朝更迭，灵力便枯竭一分，自大明初期，正邪两道势衰，无数大能寿元耗尽，化作黄土。</p>
“而在本座之前，世上崇古贬今，言古代大能强者如云，远超当世，本座只当乃人之劣根，许多年后，方知灵力自古便开始衰竭，修道者一代不如一代。”</p>
这么看来，灵力枯竭不是某一天就开始的，也许整个人类历史，就是一个灵力衰竭史？张元清灵机一动：</p>
“娘娘，您所处的年代，可有人探究过根源？”</p>
“自然有，uu看书然彼时灵境未显，天地之变，岂是我等可以窥探，唯有自古流传的神话异事中，可窥远古一角。”</p>
从神话中窥探过去，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角度张元清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p>
“昨日，娘娘以我为媒介，见到的存在，是何方神圣？”</p>
三道山娘娘冷冷清清道：</p>
“你若知晓，下次进入灵境，必被那位盯上。”</p>
“晚辈突然就不好奇了”</p>
三道山娘娘嘴角微翘，见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盯着自己的嘴猛看，当即抿住唇，冷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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