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的大家都被逗笑，秦绝笑着敲敲白板：“行，我们就这么演。来下一句，艾莎伸出双手……好，再高一点，平举着，对……来唱，‘我和你’——安娜在‘我’字后面跟姐姐一起唱好不好？再来一遍，从伸手开始。”</p>
围观的苏酥忍不住抿唇莞尔，凑到林柔旁边小声道：</p>
“班长好像幼教老师哦，好温柔好可爱。”</p>
林柔也笑，她们都见惯了秦绝认真正经的模样，没想到她对小孩说话是这种耐心口吻，语气柔和不说，嘴角还始终噙着笑，之前还有点紧张的小丫头们现在眼睛都要冒星星了。</p>
“……唱完‘我和你’之后全员出场。吴老师，这个地方要来个合唱和群舞，你听一下这个音乐能用吗？”秦绝还在继续。</p>
这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吴海舟跟秦绝一起把合唱的旋律与歌词改了又改，最后决定以男女演员分组，女声负责的歌词更正面积极，男声则用低音唱出伏笔和危机，两边交错着唱出，末尾融合在一起齐唱，这首交代背景的开幕曲暂时被命名为《阿伦黛尔颂歌》。</p>
舞蹈这边的编排进展也很顺利，因为舞台前方还站着国王、王后和两位小公主，所以饰演侍女和国民们的演员不需要太过繁琐花哨的舞蹈动作，以转圈和抬手为主。</p>
“辛苦了，现在午休，各位老师我们两小时后见。”</p>
秦绝拍了拍手，微微鞠躬示意。</p>
“好的。”“辛苦了——”</p>
大家就地解散，尽管这几个小时里内容排得较满，但并不是没有休息的空隙，演员们的状态都还不错。</p>
蓝组这边包住不包吃。难得来到isca，有不少人都想顺便逛逛，两个小姑娘就跟着家长出去吃饭了，剩下的人里有回去睡午觉的，也有凑在一外卖的，秦绝都随他们去。</p>
“秦哥。”张明带着盒饭过来。</p>
“放那吧。”秦绝还在看电脑复盘。</p>
这一上午，他们推进的进度是八分钟。相信等今天过去，至少能把前十五分钟的份都搞定。</p>
走位、台词和唱段这些核心弄完后剩下的就是换装和巩固，由学习阶段转入复习阶段，枯燥归枯燥，但胜在稳定，每日例行排练即可。</p>
“呼……”</p>
半晌，秦绝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找个角落把饭吃了。</p>
“你们俩记得吃饭。”临走前她提醒了下还在练歌的林柔和苏酥，随即出门和乔远苏会合。</p>
路上，秦绝又看到了高江成，他还是主动站在林恩剧场附近做免费劳工帮着拉客源，秦绝脚步一转走过去同他聊了两句，听他说最近《喜剧先生》的上座率还不错，笑笑道一声恭喜。</p>
“啊！秦……秦老师！”</p>
惊喜的叫声传来，发出一个“秦”字后就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仍掩饰不住兴奋。</p>
秦绝抬眼望去，原来是从林恩剧场里走出来的观众发现了她。</p>
嗯？有点眼熟。</p>
“林柔的粉丝是么？”她打了声招呼。</p>
那个和闺蜜挽在一起的年轻姑娘更加惊喜，连连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p>
“之前《娱习》现场看见你拿手幅了。”秦绝笑道。</p>
“啊啊，原来如此。”这位粉丝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额头。</p>
她犹豫了下，小声问道：“那蓝组现在就是在……？”</p>
说着，她指了指林恩剧场。</p>
“在排练。”秦绝半真半假道，“场地还在勘查中，所以我趁着午休来这边考察。”</p>
“哦哦！”粉丝不疑有他。</p>
她正是参加了第七轮的补录，知道红蓝两组这次会在isca内出现，才在有空的时候带闺蜜过来逛逛的。</p>
当时蓝组就提到了很多次剧院，现在遇上了秦绝，看来他们果然要现场演出了！好耶！</p>
“呃、秦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代我转交一下这封信……”</p>
这位粉丝突然想起来什么，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摸出一个造型可爱的信封还有两块小巧克力。</p>
秦绝哑然失笑：“你不会是今天在各个剧场旁边等着逮人吧？”</p>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私生粉！”粉丝赶紧摆摆手，“就是，人要有梦想嘛，万一遇到了呢！”</p>
秦绝看出她没在说假话，也就笑笑收下：“好，我过后转交给她。”</p>
“哇啊啊太好了谢谢谢谢！”粉丝激动，“我们秦老师人美心善！”</p>
“咳，不必，不必……”</p>
秦绝露出了熟悉的老父亲尴尬神情。</p>
“对了，你们是看完《喜剧先生》出来的么？”见粉丝还有要问问题的架势，秦绝抢先开口。</p>
“嗯嗯是啊。”粉丝看向高江成，“就是这位大哥给我们安利来的。”</p>
“那正好，方便的话你们可以写一下反馈问卷吗，就那个二维码。”秦绝指了指门口的易拉宝广告，“里面座位视野怎么样，服务怎么样，观众互动有不有趣之类的，给剧院做个参考，也顺便给我们做个参考。”</p>
“好呀！”粉丝点点头，被这么一带也忘记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拉着闺蜜去扫码了。</p>
秦绝自然地同她们和高江成告别，顺带收获了高江成一个感激的笑容。</p>
问卷反馈《喜剧先生》的主创团队们也是能看得到的，对于创作者和表演者来说，这很重要。</p>
悄悄敛起了存在感，秦绝去找乔远苏，不忘在讨论组里提了两句，让大家在剧场和酒店来回时多注意些。</p>
像这样偶然遇到的粉丝还好，万一真有那种非要蹲点的狂热粉，无疑对他们的出行和排练都会造成不良影响。</p>
和乔远苏见了面，秦绝才知道这家伙已经趁着上午找李鸿谈过了，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还真得到了李鸿的改建许可，现在手里的设计图已经改到了第二版。</p>
“行，就等着秦一科技来人开工了。”</p>
秦绝点点头，“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架设几条舞台轨道？担心影响观众入场么？”</p>
林恩剧场的观众席和后面的阶梯广场露天席位之间有一圈弧形空地，乔远苏正是要在空地处做文章。</p>
“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一想，咱们这部作品最紧要的是临场感和代入感。”</p>
乔远苏解释道，“如果做了延伸舞台，观众就会知道‘这里即将上演什么’，缺乏惊喜。而且有了这样的心理预期，就像人看手机屏幕一样，总会提醒他们‘这是演的’，感觉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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